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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执爱

发布时间:2023-07-17

向刚

秭归云上磨坪六家包,神奇的地方。爱情不再是人类的优越感,不再是动物的专属词。你会看到,娃娃寨和三棵古银杏树的相爱故事。

很多时候,我们的眼睛看到的并非事物的本质。

娃娃寨不是一座山,是一个雄伟的汉子;三棵古银杏树不是三棵树,是三位痴情的女子。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沟,叫银河。相望千年,无法依偎,仍爱得浓厚。

娃娃寨的至高点,屹立云端,云彩终日依附在他身上,肉眼无法触及。群山相牵,层峦叠翠,就是一片绿海,叫人怎能不心醉,叫人怎能不心动,叫人怎能不动情。

银杏树,树中公主,珍稀品种,长成参天大树的并不多,六家包的三位公主,大姐已经2200多岁,三妹也已经1800多岁。2200多年前,一位农夫把一棵银杏幼苗栽下,六家包的气候条件送给她欢乐成长的环境,她很快地适应和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接下来的400年时间,二妹和三妹相继出生,和大姐一样,她们把六家包当成一生居住的家园。

三姐妹能够同时成长2000年,面对多少风雨?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出来,每次狂风暴雨像土匪似的来侵袭,多少花草树木拔根而起,含泪辞世。三姐妹害怕吗?当然害怕,每次特级狂风大雨,都会刮落几片叶子,折断几根枝条,但她们毫不妥协。

十几个朝代的建立与衰亡,经历硝烟战火无数,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坚强存活下来,侥幸二字用得太不恰当,是信念促使她们坚毅的性格。每次战争时,她们也会受伤,多少次痛得号啕大哭。在疗伤过程中,娃娃寨就会唱出美妙的歌声,减轻她们的疼痛。

树和山相爱,很容易缠绵亲密。三姐妹和娃娃寨相爱的那一刻,几颗心也相撞相融。但相处的过程却是极其漫长,爱得很辛苦。他们年龄之间的悬殊,宛如小姑娘和老人,毫不般配,流言蜚语时而闯进他们的耳朵,各种压力像块巨石压在他们身上,有时连他们自己也发出肺腑之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相爱容易相守难。他们深爱彼此,终身相望,却无法相拥,这是最残酷的爱情。牛郎和织女虽然爱得辛苦,但每年七月初七可以在鹊桥相会;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爱得哀恸,但最终化蝶比翼双飞。三姐妹与娃娃寨,每个夜晚一同睡去,清晨一同醒来。微笑,是彼此报晓平安的信号。

时间久了,物是人非,他们见证许多红尘绝恋,到最后都化成了一堆尘土。他们渐渐明白,最好的幸福是:你在,我安好!

每天早晨,三姐妹不远处的农户家,炊烟爬上屋顶,钻进风海里,游到娃娃寨,告诉他三姐妹的事情,有个农户在大姐的旁边摆了一张八仙桌,小孩们要扒在桌上做作业,老人们要在桌上下象棋,妇女们要围着桌子唠嗑,男人们要在桌上掰手腕,好不热闹。

夏天,群鸟在娃娃寨清唱,众蝉在六家包和鸣。无须舞台,无须灯光和背景,天是最好的灯光,地是最好的舞台,娃娃寨和三姐妹是最美的背景。他们之间的对唱的氛像极了陕北名歌《神仙挡不住人想人》里的歌词:咱们见拉面容易,哎哟拉话话难,一个在那山上哟,一个在那沟,咱们拉不上那话话。鸟儿和蝉只都有肢膀,他们可以自由地飞翔,随时往返在娃娃寨与六家包。他们歌声里的忧伤,其实是一道浓浓地思念。

一只机灵的小鸟,满嘴含着娃娃寨上的泥土,飞到六家包,洒在三姐妹的脚上,娃娃寨上的土壤肥沃,三姐妹长得绿叶成荫,枝繁茂盛。它返回时,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叨了几粒玉米,埋在娃娃寨的半山腰,种子发芽刚长出地面,就成了小动物嘴里的美食。小鸟尝试了好几次播种子,最终都失败了。娃娃寨看出它的用心良苦,便对它说,三姐妹身体里都流淌了我的血液,这已足够。

娃娃寨缺爱吗?白云缠绕,绿林成海,这是最好的答案。他是受各种宠爱于一身的汉子。

三姐妹缺情吗?人烟兴旺,四季丰收,这是美丽的画卷。她们是磨坪乡最美的三朵金花。

英雄与美女,爱得独特。娃娃寨,以最宽阔的胸怀接纳着万物生长,稳稳地站在秭归的西南方向。古银杏三姐妹,对娃娃寨千年的执爱,虽然和心上人只能隔沟相望,但是她们努力地活成了娃娃寨的样子,万棵碗口粗的银杏树正在茁壮成长,银杏林基本成形。

相爱一生,即使没有走到一起,也活成了对方的样子。娃娃寨和三姐妹活成了夫妻相。

今天,银杏三姐妹已经成了一个知名景点,满坡的银杏树和格桑花将三姐妹紧紧包围。提一壶秋谷山的酒,沿石板路漫步。凉风习习,飘散着娃娃寨和三姐妹情话的味道:你在,我安好!

 

作者简介:向刚,笔名蓝明。1984年生,湖北省秭归县屈原镇人。中共党员、湖北省宜昌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残联文学艺术协会理事、秭归骚坛诗社理事、演讲爱好者、宜昌市残疾人人才库成员。联系电话:18827288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