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秭归脐橙> 品种介绍> 冬> 正文
桃叶橙

  发布时间:2022-03-02 10:35

秭归于1956年从实生甜橙中选育出的地方良种,因其春梢叶片呈披针形,狭长似桃叶,故名桃叶橙。树形高大,树势旺盛、开张,圆头形;枝梢粗壮,有短刺;果形端正,近圆形,平均单果重120~150克,果皮光滑,橙红有光泽,皮薄易剥离;果肉橙黄、香甜,汁多化渣,可溶性固形物13.5%~15.5%,糖含量10.5~12.5克/100毫升,酸含量0.5~0.7克/100毫升,品质佳。12月上旬成熟。

军队驻守新滩8棵桃叶橙内幕

一支由12名军人组成的步兵排,在排长齐新祥的率领下,悄然开进宜昌,开进秭归,进驻古镇新滩龙马溪村,开始对8棵桃叶橙进行了长达3年的严密守护。

这个肩负特殊使命的步兵排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日夜守候在桃叶橙树下。从施肥到打药,从开花到采摘,一律在官兵的严密监护下实施。当桃叶橙成熟时,8棵树所产的约1000公斤果子,全部被装入厚厚的木箱,然后搬上停靠在江边的炮艇,快速运往武汉,运往北京……

这个神秘的“军事行动”发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

严守这8棵桃叶橙的官兵是奉了谁的指令?这些桃叶橙又送到何处?30多年后的盛夏,记者来到秭归县屈原镇(原新滩镇),穿行在挂满果实的橘林里,走访那些须发斑白的橘农和镇村干部,揭开了部队官兵驻守秭归新滩桃叶橙的神秘面纱……

A、章文才教授同意,将8号和18号优良单株定名为“桃叶橙”。龙江六队农民杜子祥橘田响石琅的3棵甜橙树定为桃叶橙8号的母本树,八队农民杜义祥橘田泡桐树处5棵甜橙树定为桃叶橙18号母本树。从此,世界柑橘家族中有了新成员

地处长江西陵峡段的秭归,虽两岸悬崖峭壁,但气候温和,雨量充沛,适宜柑橘生长。早在公元前300年间,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就写出了《橘颂》的不朽诗篇。由此可见,秭归栽培柑橘至少有2000多年的历史。根《秭归县志》记载;“民国9年,秭归产柑10万枚、橘3万枚,约1.6万多公斤。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秭归产柑20万公斤。”

上个世纪50年代初,秭归县在落实党中央关于山区建设方针时就意识到,在长江沿岸的低山河谷地区发展柑橘,是改变峡江两岸贫穷状况的唯一出路。1952年金秋十月,秭归县委特邀华中农学院教授宋本荣,为县直机关干部讲授柑橘有关知识。1953年,秭归县委副书记耿天弼带领全县仅有的5名柑橘技术人员,来到柑橘主产区龙江大队(现屈原镇龙马溪村),蹲点抓柑橘生产。

1955年11月,秭归县第一个专业性农业生产合作社――龙江柑橘生产合作社成立。为了发动山民种植柑橘,县里决定“每种一棵柑橘奖一斤粮食”。1956年,秭归在龙江八队建立“福根试验田”,指导全县的柑橘生产。1958年,龙江大队产柑89吨,比上年增长11倍,被评为全国“农业社会主义先进单位”,龙江管理区委书记杜开茂进京领奖,受到了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秭归柑橘的快速发展,引起了我国柑橘专家的广泛关注。1959年11月,中南农林部科学研究所园艺系教授陈昭明率16人选种小组进驻秭归。秭归特产局的技术人员宋鸿虎、王新德向选种组报告,龙江大队有种柑橘不知其名,叶子又长又窄,果子十分好吃。这一情况引起了陈昭明的高度重视。他立即带领组员赶到龙江大队,对此特征的柑橘进行普查登记,提纯选优,从280个优良单株中筛选出12株先锋优株,从龙江六队和八队的甜橙实生老树中选出单株8号、18号,经生态型研究分类后确定为狭叶生态甜橙,先后命名为“龙江橙”、“龙橙”、“柳叶橙”、“桃叶橙等”。最后,经陈昭明提议,将此命名为“桃叶橙”。

1962年9月22日,中国柑研所所长曾勉在湖北省园艺学会上对秭归桃叶橙大加赞赏,称它“品质好,香味浓、核少、美观”。1962年冬季,华中农学院教授章文才慕名来到秭归,品尝到龙江8号和18号甜橙后赞不绝口。1965年冬,章文才、陈昭明等专家数十人云集秭归,首次进行柑橘选种优良单株全面分析鉴评,章文才教授同意,将8号和18号优良单株定名为“桃叶橙”,龙江六队农民杜子祥橘田响石琅的3棵甜橙树定为桃叶橙8号的母本树,八队农民杜义祥橘田泡桐树处5棵甜橙树定为桃叶橙18号母本树。从此,世界柑橘家族中有了新成员。

1963年5月21日,《人民日报》第5版上发表了章文才教授的署名文章,他向全国推介秭归桃叶橙。《湖北日报》在“湖北的中国之最”栏目中,称新滩桃叶橙为“中国最佳柑橘。”章文才在专著《柑橘的良种选育》和《柑橘生产技术和科学实验》中,高度评价桃叶橙“品质极佳”。此后,柑橘栽培书籍包括台湾的教科书,均把桃叶橙列为甜橙的优良品种,新滩桃叶橙先后在广西柳州召开的南方果品座谈会和在福建漳州召开的全国柑橘优良品种鉴评会上,夺得最高分,名列第一。秭归桃叶橙走出了峡江,誉满神州,从1968年起,湖北部分柑橘产区和四川、湖南、江西、福建、广东、贵州等省引种秭归桃叶橙,均获得成功。

B、战士们悄悄地告诉他,他们守护的桃叶橙全部运到中南海,供中央领导享用,他们自己从未吃到过守护的桃叶橙

新滩桃叶橙闻名于世,前来求购者络绎不绝。不少人指定要买8号和18号母本树的桃叶橙,而这8棵树的年总产量不足1000公斤。

正当当地干部群众为此犯难发愁之时,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开进峡江,来到新滩,驻守那8棵桃叶橙。

部队为何要驻守这8棵桃叶橙?在社会上有几种说法。柑橘专家陈昭明在《秭归柑橘生产的历史追述》一文中写道:“1969~1971年,武汉军区首长曾思玉同志对秭归桃叶橙垂爱。在“文革”动乱时期曾派战士守护这项科研成果,免遭破坏。“

翻开《新滩文史资料》,在《桃叶橙从这里诞生》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记述,“早在1969年至1971年间,武汉军区把桃叶橙作为特优果品,派部队常驻龙马溪村,与县科技人配合对桃叶橙母本树8号、18号进行专门培育和保护。果实成熟后,由部队和技术员亲自采收、选果、分级和装箱。然后由武汉8199部队刘师长乘炮艇来接运到武汉转送北京。

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橘颂新篇》一书中的“柑橘大事记”有这样一段文字:“武汉军区齐新祥等人来到秭归龙江大队,驻守桃叶橙8号、18号柑橘母本树,果实成熟后采收、包装,运送到国务院。”

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今年7月19日,记者特意来到秭归,采访了当年许多了解此事的知情人。在秭归,记者见到了55岁的王功厚,他曾是龙江大队的柑橘技术员,是当年驻军守护桃叶橙的见证者。他还清楚地记得部队进村时的情景。他告诉记者,1969年10月,柑橘进入成熟期。一天,他正在田间劳作,突然发现江边热闹非凡,听人说来了军队。他感到十分奇怪,跑到江边一看,果然看到下滩沱里停了一艘炮艇,10多个军人正在往岸上搬运东西。炮艇离开的时候,行驶不远就沉入水中不见了。部队上岸后,12个人手里握着枪,背着行李,直接开到七队的大仓库住下。

参与当时接待官兵驻扎事宜的原龙江大队干部杜远兵回忆,部队进来时正值“三反运动”期间,带队的排长齐新祥对大家说,部队是来支农的,大家都将信将疑。12名官兵除一个姓陈的来自北京外,其余的全部是河南人,说话都喜欢带个“中”字。排长齐新祥单独住一间房,战士们睡的是统铺。吃饭都安排在贫下中农杜银三、杜顶祥、李世英、柳根祥家里,每3人一组,每顿饭交半斤粮票两角钱。

杜远兵介绍,部队一来,就在六队响石琅和八队泡桐树处画了警戒线,白天站岗,夜晚放哨,守护桃叶橙8号和18号8棵母本树。七队的仓库隔警戒地不远,部队就在仓库后面的窗户上架起了望运镜和机关枪,严密监视警戒线内8棵桃叶橙。每个岗白天一个战士,晚上两个,一天3班轮换,不站岗的战士白天参与当地生产劳动。

龙马溪村原党支部书记刘明强说,部队在柑橘开花时来,果子采摘后离开,每年驻守9个月左右,连续驻守了3年。部队驻守期间,当地群众不准进入警戒线内,只有民兵连长杜银三和技术员杜远义、王功厚能够进入。每棵树有多少果子,部队都作了详细记载,一天一检查,少一个果子,要追查到底。给果树打药、施肥、采摘果实,由3名技术人员在战士们的监护下进行。采摘果子时,部队给他们一把剪刀和一双白色线手套,战士们提着篮子紧跟其后,他们每采一个果子,都要轻轻地放入篮子中。果子采完后分级装入木箱,再贴上封条。

王功厚当年是年轻小伙子,与战士们岁数相仿,经常与战士们一起劳动,混得比较熟。战士们悄悄地告诉他,他们守护的桃叶橙全部运到中南海,供中央领导享用,他们自己从未吃到过守护的桃叶橙。

C、部队为龙江大队提供了一套柴油机和发电机,使龙江成为秭归第一个亮电灯的地方。部队还为当地采购了缝纫机、收音机、脱粒机、压面机和2吨引水钢管

守护桃叶橙的虽然是一个神秘的步兵排,执行的是一项特殊的任务,他们的行动在今天看来也许令人难以理解,但当年的驻守官兵与当地的干部群众依然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现己退休的屈原镇人大主席杜森祥,家住龙马溪村八组。部队驻守龙马溪时,他已参军入伍。1970年9月26日,退伍回来的他在家乡完婚,特地把齐排长接到家里作客。之后,齐排长又把他请到营地作客。杜森祥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齐排长中等个子,待人和善,作风过硬。一次,齐排长悄悄地告诉他,武汉军区奉中央“某领导”的命令派他们来这里,他们守的果子连武汉军区的领导也吃不到。

与部队交往比较密切的技术员王功厚说,他感到最奇怪的是驻守的官兵只在长江里洗脸和漱口,从来不洗澡,一般是战士们互相搓背。他出于好奇,曾经为几个战士还搓过背。有个叫王金选的战士看上了当地的女青年杜金芝,要他帮着穿针引线,结果由于交往时间短,王金选退伍回家,一段婚姻没有联成。

1970年12月,武汉军区的刘师长来新滩押运桃叶橙,原龙江大队党支部书记杜根远的爱人熊云秀还搭乘炮艇到宜昌,技术员王功厚搬运果子进炮艇,刘师长还给他装了支盒装的大中华香烟。

在计划经济时代,最紧缺的是物资。当时的军队采购物资比较方便,拥用8棵桃叶橙的龙江大队沾了驻军不少的光。齐排长首先从武汉带回4部缝纫机,帮当地建起了缝纫小组,妇女队长杜远义带领杜开俊、王必英、杜少珍对外搞副业,为集体创收。不久,部队为龙江大队提供了一套柴油机和发电机,使龙江成为秭归第一个亮电灯的地方。部队还为当地采购了收音机、脱粒机、压面机和2吨引水钢管,从武汉运来米糠、盐菜、豆饼等生活用品,分发给当地500多户农民。当时正是生活最艰苦的时期,这些生活用品救了当地百姓的大急。

1971年12月,果子采摘装运,子弹箱不够,借用了龙江大队的一些背篓,到宜昌军分区换装,齐排长带领队伍撤走。

大队干部杜远兵按事先约定,几天后到宜昌军分区取背篓。杜远兵乘“屈原1号”到宜昌,找到军分区,齐排长和几名战士还未走,他们热情地接待了杜远兵,留他吃了几顿饭。从此以后,齐排长和那些战士再也没有来了。

D、他在包装箱上工工整整写上“龙江桃叶橙,华国锋主席收”。春节过后,中央办公厅回信道:“柑橘己收到,今后请再勿给中央领导送礼物。”

驻守部队撤离,峡江古镇新滩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那8棵神秘的桃叶橙却变得更加神秘。“9·13事件”之后,那8棵桃叶橙被视为“瘟神”,人们唯恐躲避不及。

1972年12月,新滩突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龙江大队的干部和群众都觉得眼熟,原来是随部队在新滩守过柑橘的战士牛志安。他现己退伍,回到家乡——河南省栾川县朝阳公社下村大队。回家后,他念念不忘新滩的柑橘,守了几年桃叶橙居然没有尝过鲜,家乡人也都对桃叶橙十分感兴趣,因打听到没派部队驻守了,故特来这里买桃叶橙。因为是熟人,大家对他十分热情,纷纷把他接到家里作客。

牛志安开口要1.5万公斤桃叶橙,大队干部杜远兵等人对他十分信任,一声号召,很快就帮他组织了1.5万公斤果子,并装上了船,还特意捎带了十几公斤8号和18号母本树的桃叶橙。牛志安只拿出1000斤粮票。表示回家后把钱寄来。大家对他毫不怀疑,就让他打了2000元的欠条。可牛志安一走就没有消息,多次去信催款也没有结果。

1978年秋,杜远兵与社员姚正富受派前往收款。他们搭乘火车到郑州,到洛阳,再坐汽车到栾川县,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牛志安的家,住了一个星期。

牛志安在家务农,有时贩矿石粉,家境并不好,还款非常困难。他拿出300元钱给杜远兵作路费,称做生意搞砸了,赚了钱一定还。杜远兵只好打道回府。直到今天,这笔款还没有归还。

新滩的桃叶橙一度成为珍宝,令新滩人感到无上荣光。部队撤离后,桃叶橙一时居然无人问津,这令新滩人很不习惯,感到茫然无措。

1977年冬,桃叶橙采摘后,龙江大队新任党支部书记刘明强对大家说:“桃叶橙进中南海,这是我们新滩的骄傲。现在,我们应主动送到中央,让其他领导也尝尝。”大家十分赞同他的意见。于是,刘明强亲自挑选了4箱上品桃叶橙,每箱15公斤。他在包装箱上工工整整写上“龙江桃叶橙,华国锋主席收”字样。然后,他乘船将桃叶橙送到县委会,交给县委办公室主任杜万贵。秭归县委高度重视,用吉普车运到北京。、

春节过后,刘朋强收到了中央办公厅寄来的一封信,内容很简短,只有“柑橘已收到,今后请再勿给中央领导送礼物”寥寥数语。

军队驻守桃叶橙,已经成为一段历史。当年的桃叶橙8号和18号母本树,如今己衍生出了漫山遍野的桃叶橙林,选育出了更优良品种桃叶橙139号,桃叶橙己成为新滩群众增收的支柱产业,新滩当之无愧地成为闻名峡江的“桃叶橙之乡”。

原载:《宜昌日报》[N].2005—07—29(3)。(梅云雄:宜昌日报社记者)